再見，親愛的大貓，再見是再也不見 - 水瓶

代PO，文章為心情抒發，冗長注意
如版主認為與瓶版相關度不足就麻煩刪除了，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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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二月初的瓶子，倔強、固執、彆扭、心裡有點小孤僻，然後總是理智過頭。
　　大貓就是大貓，大了我快一輪的大貓，他說，我們相逢恨早。

　　斷斷續續糾纏了大概兩年多吧，事情已經過了有點久，每每想起仍然覺得歷歷在目，
雖然有些影像也已經模糊到看不清了。
　　友達以上，戀人未滿，也永遠不可能會滿，我們都有錯，我們都曾毫不在乎地傷害對
方、傷害自己，為了把持住自己的那條界線，那一點自尊、面子，放不下的理智，於是我
們背對背離開。
　　我們從沒在一起過，沒有開始，所以也不會有結束，最後緣份的那條線是我親手剪斷
。
　　再見，親愛的大貓，再見是再也不見。
　　寫完這篇文章我就再也不會想起你。


　　那時候大貓是新認識的朋友裡的其中一個，大貓有女朋友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我不碰
有伴的人，太過麻煩，那時我身邊也有曖昧對象。
　　大貓和我有共同話題，很好聊起來，但熟識起來還是因為發生了一些事。我和曖昧對
象出了一點小狀況，曖昧對象也是大貓，不過類型不大一樣，總之也蠻喜歡談星座的大貓
就開始和我心理諮商。
　　大貓的女友也是瓶子，不知道是否和這個有關，他很懂我的心思，在我混亂到不行時
一一剖析給我聽，把我不想面對的心情全都攤開來，有點難堪，但不討厭，我想說的、不
想說的，他通通幫我說完了。


　　大貓說：「你以為你是水瓶就可以把自己關在瓶子裡喔？」
　　他好氣又好笑的這樣問我，我想話語中參雜著一絲認真。
　　那時我們在通話，我沒開麥克風，在對話框中告訴他，他的這句話讓我笑了。
　　「阿妳是不能講話喔？」他反問我，還笑得蠻開心的。
　　我忍不住取消掉靜音的狀態，對著麥克風囁嚅了句，帶著很重的哭腔。
　　「開口就破功了啊。」
　　大貓安靜了兩三秒，「…哭了？」
　　我沉默以對，過沒一會耳機傳來他帶著笑聲，有點懊惱的慘叫聲。

　　我邊哭邊笑得很開心，我是，我就是想把自己關在瓶子裡，等到有一天我有勇氣走出
去。
　　當時我真的差一點，就從瓶子裡摔出去了。

　　記得大貓和女友交往一兩年有了，大貓品行其實有點不好，至少我覺得不大好。大貓
真的懂我，不論是撕開我的笑臉或是拆掉我的台階都很拿手，我們都很坦承，大貓承認他
在挖洞給我跳，然後等我跳了在站在洞外笑我，大貓的惡趣味，他和女友感情似乎不錯，
不是想外遇的意思，大概吧，只是拈花惹草一下。我也告訴他，我不會跳，我明白自己太
過理智，我說了不會，那就是永遠不會，請大貓小心不要自己陷進來，我不挖坑，也不釣
人，我對得起自己。

　　和大貓持續著這樣的關係，後來一陣子我身邊的曖昧對象換了一個，大貓針對性很強
烈地攻擊我的曖昧對象，理由是大貓認為他太輕浮，對所有女生亂槍打鳥，我不置可否，
大貓不是唯一一個這麼認為的人，曖昧對象當然也只是曖昧對象，因為現實的原因，我仍
然還是單身。

　　大貓很體貼、也很細心，情人節還會自己做巧克力，送女友、送點給學妹，我也收到
了一點，大貓常跟我說女友的事，也讓我看過照片，提過一個和他很好的學妹曾被女友誤
會過的事，交情大概像我和大貓一樣的學妹。大貓覺得兩人沒什麼，那麼女友也不必要擔
心。

　　我不在乎，我說過我不會跳，然後你不要把自己賠進來。

　　我們的聯繫很頻繁，不過都僅只是一些生活小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會叫我親
愛的，剛開始我認為就是玩笑不大在意，但次數太多，我真的覺得不好，開始不大應答，
注意到我冷了下來，他也開始不這麼叫了。

　　這樣的關係維持了大概半年吧，說實話我已經不記得中途還發生過什麼事了，即使我
夠理智，我知道我不會跳，但我們這樣不正常，我開始變得冷淡、疏遠。

　　直到一天，大貓告訴我，他和女友分手了。
　　其實他們之間一直就有一些小問題，他也曾和我抱怨過，不過那是後來他告訴我的。
　　導火線是我和大貓傳的簡訊。
　　我刪光了，內容記得沒什麼大不了，大貓也沒藏，他說他覺得沒什麼，他不覺得我們
兩人間有什麼，所以不需要藏。
　　所以我說大貓品行不大好，當然我也清楚我們兩人都有問題，但換作是我在女友的立
場，我想我也不能接受，我又一次被當成第三者，是的曾經還有一次不過那就不提了。
　　我真的覺得不對勁，這樣下去真的不行，不是你釣我我跳不跳的問題，再這樣下去狀
況只會更糟。大貓不懂，大貓不能理解我的疏離，他大概覺得我莫名其妙。

　　後來趁著一個契機，我離開了那個朋友圈，也和大貓斷絕了聯繫。

　　之後大概又是半年後的事，我回到了會接觸到那個朋友圈的地方，和一些老友恢復聯
繫，大貓還在那個朋友圈，不過我和他幾乎沒有接觸。
　　那段期間我和一個魔男相處不錯，我有聽到風聲認為我和魔男在曖昧，或許吧，魔男
我不清楚，但至少我不想，在和大貓斷開聯繫後我真的感到很累，和魔男聊天相處很愉快
、也很舒服，我不想也不希望發生任何破壞現在這份和諧的事。

　　大概幾個月後吧，忘了怎麼和大貓又搭上線，我們慢慢可以像剛認識時那樣普通聊天
，大概雙方也比較冷靜了，這時的我們都單身。
　　我確實覺得大貓品性不好，但扣除那點普通的聊天仍是愉快的。
　　一次放假我去他所在的城市玩，那時是冬天，很久不見的我們剛開始有些尷尬，但漸
漸聊開就沒問題了。大貓的體貼是無微不至的，行程大概就是他帶著我到處走，叮嚀要穿
外套、不讓我走在靠馬路一側、默默幫我擋風，我是個拍照和吃飯都動作慢吞吞的人，大
貓也很有耐心。
　　大貓仍然對我有吸引力，我知道自己足夠理智，但有時也很容易腦充血，大概就是暈
船。

　　我的手很冰，大貓看我的樣子笑得很邪惡，還洋洋得意。
　　「想牽就自己來啊。」
　　看著那隻空蕩蕩的大貓爪子，腦充血的我就把自己交上去了。
　　大貓的溫柔有點強勢、有點大男人，但一下就夠把我打昏了。

　　在上火車回家前，我咬著唇轉身撲上去抱他，他卻把我抱起來，我嚇到笑著讓他放我
下來，周圍的人看來我們大概是對白痴情侶。
　　但我們不是，也不會是。

　　後來的發展其實很快，我們又一起出去玩了兩次，我們的相處仍像情侶，他來接我，
時不時問我冷不冷，怎麼會忘了帶水，提醒我要擦防曬，一路上有事沒事我們就牽著手，
仍然是大貓的體貼和照顧，配合我的步伐慢慢走，好像我們真的是情侶。
　　回家時他送我到車站，我不知道我到底露出什麼表情，大貓看起來有點無奈，不過又
像計畫得逞那樣。
　　「想我送你回家就說嘛。」
　　我是真的彆扭，彆扭到自己覺得不可思議，但大貓都知道，所以我點了頭，不管他說
我抱緊他他可以騎快一點到底是不是在唬爛，反正我抱緊了，抱得很緊。

　　事實證明在氣氛之下人真的很容易精蟲上腦，我從來沒有隱瞞過我是個肉食，只是是
個有色無膽的隱肉食。
　　大貓仍然在勾引我，我也承認自制力不足。
　　到家門口前，他下了車，彎腰隔著口罩親了我一下，親在口罩上。
　　所以我說了精蟲上腦，老天那是我家門口。
　　我脫下口罩，挑釁地衝他挑眉：「口罩脫掉啊。」
　　大貓不是沒有經驗的人，我不小心咬了他一口時也沒退縮，最後結束在我想起那是在
我家門口前。
　　大貓回去了，我得到眼鏡和眼鏡其實不會相撞的結論。

　　第二次的出門其實沒相差太多，明明不是情侶，但卻表現的像情侶。到家時他停在附
近的巷子，待我脫掉口罩看了我一眼就親了上來，那是大貓第一次對我露出較具攻擊性的
時候，大貓親得很強勢，我也不甘示弱，大貓很高，我踮著腳尖親得有些吃力，在我真的
覺得快沒氣時，突然有小孩子騎車亂叫經過，大貓猛然放開我，我知道如果沒有這個打斷
再下去大概會一發不可收拾。

　　在好像會看到Happy End的時候情況急轉直下，其實從來也沒有Happy End這回事，結
局是我早知道的。
　　即使互相做過這麼多事，我們仍然都是單身，我的立場一直很清楚，我不會下去，你
不要賠上自己。
　　但大貓開始有意無意地調侃我和魔男，帶有針對性的、幾乎敵意的。
　　我不禁覺得可悲到可笑，大貓，我們什麼都不是，你還記得嗎？還記得說要挖洞的人
是誰嗎？
　　幾乎刺人的攻擊讓我無法忍受，我明白我和魔男不會再有什麼，而我和大貓沒人想向
前走一步，那就沒有人有資格指責對方，大貓曾說過我像刺蝟，我是，曾經讓我收起利刺
的人是你，最後在一次讓我豎起它的人也是你，
　　於是我一次又一次的讓那隻驕傲的，自以為是的大獅子示弱，直到他承認他的確對我
有好感，有那麼點喜歡，承認得仍很驕傲。但我最終看見了那隻傷痕累累的大貓，沒有任
何隱藏地。

　　吶、你說為什麼我們沒有在一起呢？
　　我們都太自私，寧願傷害對方也要保護自己。
　　然後我親手斷了我們最後的緣份。


　　過了許久的那年，在我生日的時候，手機響起，來電顯示是大貓，號碼我當然沒刪，
這樣才不會誤接。
　　那時我一個人在台北101捷運站裡，呆呆地看著牆上的裝置藝術。

　　十萬個門關著，無妨
　　只要有一戶開著
　　十萬個窗關著，無妨
　　已要有一扇開著
　　十萬個人都陌生又何妨
　　只要有一人熟識，就像
　　十萬盞燈都滅掉
　　這世上仍有你
　　獨自在我心頭亮著

　　我盯著手機螢幕發愣，直到它停止振動，螢幕歸為黑暗。
　　像你最後說的。
　　「就這樣吧。」
　　我們就這樣吧。

　　我不肯離開深重的瓶底，不願看看瓶外的世界，我只要有一點瓶子裡的安寧就好了。


　　再見，親愛的大貓，再見是再也不見。
　　寫完這篇文章我就再也不會想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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