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泣的蠍子 - 天蠍

剛剛和蠍男通完兩個小時多的手機 跨過了午夜時分

我哭了 在電話那一頭的他 也啜泣了

兩個多小時大概有九成的時候 我們都是泣不成聲

或是一邊抽著鼻水 一邊把話繼續說下去 甚至是停了好些會兒

溫柔但淒涼的彼此悲傷著

掛完電話之後 整個人都還在發抖 胸口悶的去嘔吐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他哭 也是他第一次聽見我哭

然而可能也是最後一次了

我們並不是男女朋友鬧分離 只是在為可憐的友情感到無奈

誰說朋友不會中傷別人?

我們為了可笑的理由而雙雙被傷害

傷害我們的人便是我們最親近的朋友們

我們每天都碰面的好朋友們 日積月累

世界上就是有這麼多把別人當笑話為樂的人

於是真正見到了面只能當作空氣

我漠視他 他用鄙視的眼神回應我

旁邊的人則在一旁暗中訕笑 日復一日

今天終於有機會 透過電話表達我們真正的心意

原來我們還是朋友 只是假裝是彼此討厭的人而已

在學校 他包著冷漠的外殼 不是純然自私只保護自己 也是為了保護我

他說著 你不要對我太好 你對我太好就會害死你自己

之前一直不理解他的嚴厲和冷酷 以為它也被他人影響而變得討厭我

但剛剛蠍男說 我只是不想要再害你 所以才這麼做

他不斷的道歉 不斷的自責

一切的一切都是蠍子的體貼和善良 聽著我哭泣 聽著我抱怨

從頭到尾沒有一句反駁

而我聽著一個二十多歲的蠍男哭的像個小孩 連話都講的結巴

不是激烈地嚎啕 是斷斷續續地深沉地落著淚水 抽抽噎噎

自己射手的樂觀天性也被吸到谷底 哭得像個淚人兒

據說 能見到蠍子軟弱的一面是不容易的

但怎麼會在這樣的情況下呢

不能忘懷初識時那時候可以快活說話談心的日子

居然不懂得珍惜當時 太年輕了 我們還是太年輕了

蠍男說 還是保持距離吧

至少等過了這陣子再說

他又回復了理性的模樣 而我也把眼淚慢慢拭乾

再過幾個小時又要在課堂上見面

我們還是一樣的和不知情的他人笑著 鬧著 這就是成人社會 人情世故

然而就算過了這個共享心聲的夜晚

還是只能當陌路人 偶而偷偷洩漏一點友誼的確認

扮演到我們以為全都是真的

是不是就可以了呢

我們是有著武器的射手和蠍子

卻連保護自己也挫敗連連 因為心太軟了

捨不得回過頭傷害那些中傷的人

所以射手的的樂觀裡也藏著纖細

蠍子看似沉著 其實只是有時缺乏情感宣洩的出口

沒說不代表沒有思考 沒作不代表不體貼 我們都想得太多

而在剛剛 幾個小時前 兩個人一直上緊的理智線暫時斷了

人言可畏 然而面對嚴苛的課業 還是要堅強起來

眼淚是只能留在夜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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