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你，所以我學會溫柔。 - 射手

　　遠方水氣集結成一片白色的雲，厚重起來，台中便飄雨。

　　可以的，如果能一直這樣跟你走在泛起霧氣的雨景裡，即使沒有一台名貴的汽車、機

車被停在遙遠的路邊、或者腳踏車輪胎已經沒氣……哪怕雨驟風狂，我也會陪你一起淋得

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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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19歲的夏天，迎接在新學期的是操到凌晨才能關掉電腦呼呼大睡的企管專題實務

報告。

　　19歲的我擁有一群好朋友，比起男朋友，我更喜歡和一群好朋友在一起。兩個人的世

界太狹窄，你情我儂的劇情根本是最美好的催眠曲，成天愛來愛去肉麻兮兮的對話實在令

人疲憊。

　　我總剪著俐落的短髮，積極參加社團，在課堂上踴躍發言，充實自己學習新東西，和

學長姊學弟妹嘴砲籌辦活動，就是一天美好的生活。

　　為了完成報告，我們相約。我是組長，單槍匹馬做初步採訪。

　　那一天，我們相遇，從公司架構一路聊到文學歷史，從產業環境聊到學校的社團活動

……原本預計一小時結束的採訪，結果我們聊了一個下午，你送我走出公司門口，粉霞點

綴雙頰，我開朗地跟你說再見，一路笑著騎腳踏車回家。

　　從不相信世界上有一見鍾情，但此時我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

　　介紹我們認識的R像笑小孩子般對我說：「學妹，妳是不是有戀父情節？」

　　學長姊只當我開玩笑或三分鐘熱度，畢竟我和分手的M是當了很久的朋友才交往，而那

段認真且不浪漫的愛情，根本毫無故事性可言。

　　一見鍾情？！這是什麼爛透的劇情，尤其我身上還壓著兩份報告兩個檢定，夠每日每

夜忙到天昏地暗。

　　理智也是如此對我說，但愛情原來是一枝滲不出墨水的紅色原子筆，你讓某個人走進

心裡，便很難讓他走出去。

　　那是詩人洛夫說得：水來，我在水中等你；火來，我在灰燼中等你。

　　請原諒19歲的我沒辦法壓抑自己去愛你。


　　冬季過了，便是一片春意盎然的生氣，逐步逐步地認識你，對你的眷戀愈發深邃。你

是一杯黑咖啡，如此濃烈苦澀、純粹原味，偏偏我是喜歡調味茶的人，對於無糖無味的飲

料一向嚥不下口。這樣的相處，應該是格格不入的，以為我會像對M那樣，在無數的摩擦中

疲憊掉所有熱情與精力，理智加乘過後可以加快愛情幻滅的腳步。

　　可不滲水的原子筆卻畫起了紅心，每次每次，意見不合後，心裡對生氣的你總可以生

出許多的溫柔與心疼。

　　
　　「學長你生氣的樣子好可愛喔...」我想，你應該第一次遇到像我這種神經病，在你

生氣的時候可以噁心兮兮地不停誇你。

　　每次每次，我們的摩擦都能夠適度地溝通，而我也不再因為對方情緒不好，一如以往

默默傷心，沉默離開。因為你，我學會包容，有耐心，溫柔且絕對肉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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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方水氣集結成一層白色的霧氣，我拿下眼鏡，輕輕撫過我們的從前，縱使回憶已經

朦朧地如煙如霧，飄渺得需要花很多力氣才能想起，但每想起一分，心裡的甜卻依舊如昔

。

　　他們總喜歡問我最喜歡你什麼，好多年後，仔細回想，無關乎那些交集的興趣、共同

的話題、所有的鼓勵勇氣溫柔督促擔心亦是次要，更遑論一些物質上的享受。

　　我最喜歡你的地方也不過是，每次見面時，你展露出的燦爛笑容；因為我太過於正經

說話你哈哈大笑的爽朗笑聲。

　　我很喜歡，你看到我時總是一臉開心。


　　好多年後，我問自己，認識你我學會了什麼，是學會愛亦或也學會了恨，是學會原諒

堅強放下看開還是從此漫無目標。

　　我依舊喜歡一群人的熱鬧更甚於兩個人的浪漫。

　　我依舊喜歡著你，全世界只有你敢鼓勵我去做些我覺得自己做不到的事情，至今仍舊

不懂你是心臟比別人大顆，還是你真的這麼瞭解我。

　　或是你真的知道，只要你對我說：我可以。我就真的可以。因為我對你的愛早就毫無

理智可言。


　　
　　如果有天下雨了，我仍舊願意為你撐一把傘，陪你走一小段路，對你的溫柔從來沒有

改變，只是你不在的日子，我學會了小心駕駛。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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