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亡之前 - 雙魚

開始對死亡有真正的認知大概是小學的時候
那時候的房間有扇通往後陽台的木門
後陽台的功用也就是單純的曬衣場
老公寓的後陽台大概也就是有面女兒牆
加上整面的鐵窗，
鐵窗上面還有個逃生用的出入口
透過鐵窗還可以看到前後棟鄰居的後陽台

和他們後陽台上方的石棉浪板屋簷

那年冬天我在隔壁的浪板上看到了一窩鳥巢
聽他們吱吱喳喳叫了幾天後開始感到無聊
又過了幾天發現叫聲沒了才又感到好奇

只看到一隻受傷的鳥和翻了的巢

後來每天早晚我都會去看看那隻受傷的，蜷在鳥巢旁邊的鳥
牠面對著牆壁，不時整理羽毛，但大多數時間都只是縮在那裡不動，眼睛像是漬黑豆一樣小顆但帶有光澤

再過了幾天，牠不再整理羽毛了，漬黑豆樣的眼睛也開始像龍眼乾一樣包了一層薄薄的白膜

直到一天早上，我發現他閉上眼睛，雙翅不再緊緊貼著身軀，而是微微張開，羽毛隨著風向亂顫

我抓著曬衣桿，旋啊旋的把竿子旋到最長，戳了戳那隻鳥

被戳的地方馬上就脫落了幾根羽毛
竿子傳回手上的觸感我至今無法形容



好吧，其實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跟雙魚沒什麼關係
隨口問問

如果今年是你的最後一年，
在死去之前有沒有什麼一定要做的，
而且做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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