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1到2再回到1 - 雙魚

文長，慎入。


「所以你不是不想結婚，只是不想跟我結婚嗎？」
「嗯...是吧！」

終於開口說出了這個在我心中早有答案的問題，而眼前回答我的這個男人，是我最沒辦法相信已經不愛我的人；9個月前，說要談談未來的你，談的是「各自」的未來，而不是「我們」的未來，還記得那天的我，哭得跟這天一樣慘。

那天後，我們還是住在一起、睡在同一張床上，疙瘩僅停留幾天就隨著一些需要同仇敵愾的事情逝去。你對我還是一樣好、還是一樣把我的事擺在自己之前。而我，努力創造一些過去習於平淡、穩定生活的我們所缺少的回憶，以為感覺會慢慢地回來——以為終究只是以為。

最近，你跳槽到了新公司，遇見了前前一份工作的同事，她也曾是我的同事，誠實的你在我們還沒交往前就說過曾和她單獨出去，但就僅止於同事。剛在一起時，我為了她鬧過一次脾氣，也認真的談過，這是我們在一起後我第一次為了你哭。即使她讓我有滿滿的怨氣，基於我的身分還是得一視同仁地笑著對她。換了公司的你們又再次見面，但這次的環境已經沒有我了，我安逸了兩年，不安全感再度油然而生。即使知道每天除了工作時間，都跟我在一起的你不可能會做出對不起我的事情，而且這也不是你的風格，但她的作為還是讓我無法不在意，近期我三番兩次的提及她，即
使我的口氣都像玩笑，但卻是我最真實的感受。這次的你不再當成是玩笑，反而是說出談談未來了。

你說從9個月前那晚的談話後，你也努力過，但真的沒辦法回到當初的感覺，我們的感情已經超越了愛情，像家人一樣了；身旁親友同事眼中的我們，是會走一輩子的那樣登對，我以為這樣的平淡是我們都習慣也喜歡的，因為我們就是要走一輩子的，不是嗎？總是說著要存錢才能結婚的你原來已經悄悄的改變目標，我再也不在你未來的藍圖內，卻還傻傻的等著。

好同事們近期都相繼被求婚了，替她們高興的同時還一邊做著功課、想著我們未來的規劃怎麼樣才不吃虧；今年中秋連假莫名多的喜訊，兩個同學、兩個同事都分別被求婚了，而我卻一個人躲在我們房間的角落痛哭，不停的想著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平常聽著姐妹們抱怨男友，都在心中默默想著「天啊！這也能吵？」、「聽起來就是妳毛太多吧」的我是這麼不會吵不會鬧，所以在一起將近三年的我們，吵架次數大概一隻手數得出來。

我不停的問自己哪裡做錯了，為什麼三天兩頭鬧脾氣的前女友可以讓你選擇分分合合，而我卻是被判死刑了？為什麼有各種地雷的難搞姐妹們，最終還是和他們的男朋友有了共同的未來，而自以為地雷只有女同事的我，最後還是一個人？...我還是一個人。

你說我很好、沒有做錯什麼，我哭著說「但你還是不要我了」在愛情裡的我一向很卑微，跟你在一起後才意識到前兩任男友是如何踩著我的卑微，而你對我是這麼的體貼又溫柔，我們之間還有著不可思議的默契，造就了以為會一輩子的誤會。

在你身旁哭了整晚，這是你第二次說沒感覺了，這種撕心裂肺的痛讓人喘不過氣，看著這隻你帶我買的手機，從第一張照片開始就是你，好多合照、好多回憶；整個家每個角落都有我們一起的影子；看著我們一起養的狗狗，是你怕我想念以前養的狗狗而帶回來的，從她來的這個家的第一天就有我們兩個一起伴她長大，你從男友晉升到爸比，而我是媽咪，我們都是這樣對著她稱呼彼此的，這也是我以為我們會走一輩子的原因之一。「以後沒有了爸比媽咪，妳還會記得我們一起帶妳出去玩的快樂嗎？」、「妳還會記得出外要黏著我、在家黏著爸比嗎？」可愛又天真的妳會不會忘
記我...

本來這個中秋計畫一起回我的老家，而國慶則是一起回你的老家；但我們的關係在一瞬間降到了冰點，你不再像上次一樣哽咽，而是冷靜又沉默。只剩一個人的我，開車回家的路上依舊不停的痛哭，想著過去將近三年都有著你的生活、想著我從什麼時候開始把你對我的疼愛一點一滴消磨掉、想著沒有你的未來我還敢不敢愛、想著你是不是一點也不難過、想著幾乎完美的你是不是很快就會有人陪伴；每一個問題伴隨著著一次痛哭，從來不在開車時戴厚重眼鏡的我，早已料到今天會哭到無法自己、不能戴隱形眼鏡，畢竟淚水總是一秒就模糊視線。

回到家裡，家人都以為你會一起來，哭了整晚雙眼紅腫的我只好說出你要值班的謊言，暫時勉強包裝起這些痛苦，好像你還在一樣；幸好沒人發現，他們還是一如既往地問著我們什麼時候結婚？是不是要開始規劃了？

躺在幾週前我們還一起躺著的床上，情緒一樣無法平息，邊哭邊打下這篇，想著「如果時間可以倒轉，我會選擇回到在一起前，還是在一起後？」回到在一起前，我就不會知道世界上其實有這麼完美的男友，也不會因為失去你而感到痛心，我們就是同事的關係；若回到在一起後，我一樣盡情享受你的疼愛，要小心翼翼的呵護我們的感情、適時製造新鮮感，卻也不忘歸屬感。但...即使這樣，我是不是依舊可能失去你？

記得我們睡覺都會講的話嗎？我說如果哪天接到電話說我被綁架了，你只要拿這句話開頭、對方沒有結尾，就知道是詐騙集團了；我們是這麼的可愛，但以後，就只剩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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