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底搞砸了 - 水瓶

我的星座或生日：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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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澱了一夜後，反而開始越想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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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識生日 2/9 同為水瓶的妳，是從去年七月開始的。

當時的我做了一個重大的抉擇，決定暫時離開台灣，獨自前往中國闖蕩。

而妳則是才入職一個月的新人，負責處理我的入職事務。

之後，我們便成了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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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始工作，並同時努力適應環境的過程中，我逐漸被妳的工作能力及個性吸引。

當我們一起出差或聊天時，我總是說妳是我看過工作能力最強的人。

竟然能在如此混亂且忙碌的工作環境中，完成全部的瑣事。

如果妳在台灣，絕對不會這麼累，起薪也比這邊高。

妳聽了之後，也會說「好，那就跟你去台灣混吧！真的，我沒去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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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妳更加熟識了之後，我開始了解妳那直接卻又有些容易受傷的個性。

可能是彼此的文化差異，或是個性上的不同，我有時總是在無意間讓妳不太高興。

直接的妳，便會問我為什麼要這麼說話，而我也會說我想表達的意思不是妳想的那樣。

雖然每次都覺得莫名，但我在與妳道完歉後，總會調整自己對妳的說話方式。

盡量在之後不去踩到妳的地雷，讓妳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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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地，我們的關係越來越好。我們第一次在私底下出去，也是妳的邀約。

雖然只是一起去超市採買和吃完晚飯後回宿舍的簡單行程，我也覺得很開心。

有一段時間，當妳在每個星期日要從家裡出發回宿舍時，我們都會一起吃晚餐後再搭車。

但我是真的有些太過急躁，每周都來這樣找妳後，妳開始表達了些許不耐。

而看了許多關於瓶女的文章後，我也意識到這樣不對，便暫時放緩了自己的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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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知道妳有一位遠距離的男友，也仍然會偶爾踩到妳的地雷，但我起初沒有完全放棄。

可能因為都是瓶子的關係，我還是比較了解妳的，儘管有些時候我覺得妳實在有點太衝。

我總試著在妳難過，或工作心情不如意時關心妳，與妳聊天，或是在平常跟妳哈啦打屁。

此時我發現，對妳的感覺已經從喜歡、追求，到了「只要能這樣陪著妳就好」的程度了。

就算最後我仍然什麼都不是，也沒關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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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我們水瓶很難與別人真正交心，除非是相識許久且認定的好朋友。

當妳開始會在我們上班時偷偷用微信傳訊息跟我聊天，給我看妳覺得好笑的照片或影片，

並開始在訊息中直接向我抱怨公司、老闆及同事，甚至跟我講薪資時，我是很高興的。

之後，妳也開始會在周末時跟我說今天去了哪裡、吃了什麼、做些什麼，並拍照給我看。

我們也開始會聊到人生、價值觀，以及一些彼此過往的成長背景。

同時我也覺得，妳似乎漸漸習慣了有我在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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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一起下樓買早餐，下班走回宿舍的頻率越來越高，從最初的我主動，逐漸變成自然。

與同事們外出聚餐時，就算我獨自站在某處，妳也開始會來我附近，甚至笑著作勢踢我。

工作時我獨自一人坐在舞台邊，眼角餘光卻瞄見了妳挪動屁股移過來的樣子。

員工訓練發表看法時，妳看著我把妳全部的想法說完，也在大家圍成一圈時對我扮鬼臉。

甚至在妳送完妳母親搭機回南韓的當天，妳在回來的路上私訊跟我說媽媽給了妳一些錢，

卻又馬上找我在晚上一起去餐廳吃飯時，我當下真的很捨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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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也是很容易感動的一個人，到現在每個時刻我都還記得。

無論是當妳發現了桌上的一杯咖啡而感到疑惑，後來知道是我為了賠罪而默默買給妳時；

還是當妳看到了我拿出回台灣時，事先沒告訴妳而特別買的霹靂布袋戲香獨秀公仔時；

以及聖誕節的那個周末，我們看完電影後去吃火鍋，我默默夾了塊肉放到妳的盤子裡時。

喔對，還有我星期天開車出差，回程想到妳而前往妳家社區接妳時，妳那開心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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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讓我覺得意外的是，妳明明沒有親眼看過我之前在台灣工作的樣子，卻毫無質疑。

我過去在台灣的工作樣貌全來自於老闆及同事的介紹，以及我在與妳聊天時的描述。

而我在這邊工作時，受限於變動的環境與職務，幾乎沒有機會展現自己過去工作的長處。

正常來說，我可能或多或少會受到些許質疑的吧？

當我在處理一些事情時不盡人意，或是出現一些錯誤時，我總給自己非常大的壓力。

就算如此，妳仍然對我過去的經歷表示信任。

妳甚至曾經在訊息中跟我說「我要向你學習，開始為自己想做的事情努力。」

這讓很久沒有因為這些經歷而受到稱讚的我很是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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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在家掙扎了許久後，由於自己的認同因素及人生規劃，加上肺炎疫情，我決定離職。

在下定決心要離職的那一刻，我第一個想到的還是妳。

我如果走了，原先才從妳那邊接手幾個月的職務又要再次回到妳身上。

已經被公司操到快不成人形的妳，勢必又要更累了。

同時我的決定也違背了我當初聊天時跟妳說的，想先待滿一年的想法。

當妳知道我決定離職後，在我因為疫情關係而沒有搭機返回中國的這段時間，

妳也不止一次的在訊息中問我為什麼要這時候走，接隨而來的是悲傷的表情貼圖。

而我也始終覺得，我對不起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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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番波折後，終於在四月初時，我返回中國著手處理離職的事情。

在上海的飯店隔離十四天的過程中，我仍然保持著每隔幾天就傳訊息問問妳狀況的習慣。

其實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妳也早就知道我暗戀著妳了。

當妳在聊天時說我肯定暗戀妳時，我還是先閃了一下，因為我想等到我們見面時再說。

該死的是，在我回到公司後，一直到四月底時我搭機回台灣的這兩周，我終究還是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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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回到公司的這兩周，讓我最驚訝的是，妳也決定離職了。

原先妳曾經跟我說想撐完今年再走，因為還是需要這筆固定收入，同時也想繼續學習。

但終究還是受不了現在的職務和老闆，在短時間內看不出改變的希望，決定一走了之。

在我要離開公司，帶著 35 公斤重的行李前往火車站搭車的那一天，

妳早上先把自己所有在宿舍的行李帶回家，下午又特地從家裡出來一趟，只為了來送我。

起初我仍然打算在最後將自己對妳的心意說出口，但就跟後期我們的相處模式一樣。

在妳身旁時我總是不曉得要主動和妳說些什麼，妳也總是在訊息中熱情，現實中卻冷淡。

問工作嗎？平常就已經看得夠多，也抱怨得夠多了，我們也離職了。

問心情嗎？突然問了也很唐突，而且妳也是在不高興時總憋著不給問的人。

問共同嗜好嗎？好像聊來聊去，也就是那樣了。

接下來的打算？短短幾句，便得到答案了。

結果，直到最後我們一起走到了進站口，我對著妳說「我走了」的這短短十分鐘內，

我還是沒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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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這麼回來了，回到這熟悉卻又有些陌生的台灣。

我們還是會傳訊息聊天，我還是會問妳好不好，妳還是會跟我抱怨公司、說在學新東西。

我也知道，自己還是喜歡著妳，總是會偷偷去看妳的 QQ 空間，看看妳的動態。

5/20 這天，看了 QQ 空間，知道了妳恢復單身的狀態後，我終於決定鼓起勇氣向妳表白。

我當然也知道現實的狀況是很嚴苛的，這從最初我喜歡上妳的時候就有心理準備了。

到了晚上，問問妳是不是在忙之後，猶豫了半晌，我終於按下了通話鍵。

然後，我徹底搞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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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氣自己，為什麼在面對妳時我連一句話都沒辦法好好說，只是無盡的沉默。

平時跟好友們聊天時幹話連篇，與一般人互動時還算幽默的我到哪裡去了？

甚至在這段自己都不知道在說什麼的過程中，似乎也又踩到了妳的地雷。

儘管就跟之前一樣，我要表達的意思不是妳想的那樣，也不明白為什麼妳會這樣想。

但也不重要了。

妳話說得非常重，也嘆了許多次氣。很明顯地妳失望透了，甚至也說覺得有些悲哀。

但妳也老實跟我說，我們之間不可能，對我並沒有心動的感覺。

同時在妳看來，我也是個很沒主見的人。

此時早已為自己的失敗感到心死的我，不僅無力反駁，也不需再反駁了。

可是，當妳說我也沒在對的時機點表達時，順著妳的話反問回去的我，卻也聽到了沉默。

對妳來說，現實果然還是蠻重要的吧，我們之間終究隔著一條海峽。

「我知道了，妳已經都跟我說了。掛了喔。」

「早點洗洗睡吧。」

「掰掰。」

「掰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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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來，思考了片刻後，我向妳傳去了訊息。

「昨天妳有任何覺得被冒犯的話，我要向妳道歉」「妳說的是對的」

三個小時後，妳的訊息來了。

「嗯」

同時，妳的 QQ 空間也鎖了起來。

我好氣自己，真的好氣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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