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分手了 - 金牛

（文長慎入）

大年初四的這一天，我們分手了。
一年又十個月的戀情就此劃下句點。

我是魔女，他是牛男。
兩個人成長背景和生活環境完全迥異，
他是很典型的台北人，而我則是出生於彰化鄉下地方的女孩。
曾經我們也是有許多的快樂，剛交往時也是許多摩擦，
但一次次總是可以克服、成長，
然而漸漸地我發現兩人間存有很多問題且無法改變。

每一次的吵架，身為魔女的我總是不接他的電話，
所以牛男總說我有事都不跟他說也都不跟他溝通。

但是 很多時候魔女不想說話 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不然就是沒有話對牛男說 ，再者就是氣話都是很難聽的話。
魔女知道牛男聽了那些話之後只會更難過， 更有可能整天都在恍神，
然後魔女還要去擔心牛男會不會因為自己跟他說了什麼，
就造成目前在做貼磁磚工人的牛男工作受傷了之類的…

每當牛男惹魔女不高興、讓心情不好的她不想說話時，
牛男在電話中總是喜歡說一大串對不起、假日臨時要工作也不是他願意的、
他不是故意的、他的無奈、他不知道、他忘記之類的話就是要身為魔女接受他的說詞？
每次的電話總是牛男說完他想說的之後就是要魔女接受、理解以及配合他？
然而牛男似乎完全都沒有想過魔女的心情，只是一味地覺得我不理牛男讓他很傷心。

魔女說話有時候是很狠、很刺人的，
有時候不想說話，只是因為不想針對牛男。氣話沒好話。

一月底時魔女發生車禍腳受傷，有點嚴重，向公司請了一個多禮拜回彰化休息。
原先牛男說要來彰化看我，
但被魔女以自己無法去載牛男且也不方便讓家人接送的理由拒絕了。
請假的那一個禮拜裡，牛男每天會關心魔女傷有沒有好一點，
每天晚上用Line陪魔女聊天。
更在聊天過程中不只一次提起牛男覺得魔女受傷在家每天都過得很爽…
牛男覺得自己只是在開玩笑逗魔女笑，但事實卻是他這樣說很傷魔女的心。
難道車禍受傷是魔女願意的嗎？難道每天行動困難、全身痠痛就是過得很爽嗎？

很多時候魔女真的覺得牛男講話都不經過大腦，很白目，也很傷魔女的心。
交往初期：他可以對一位曖昧的女生說出「妳願意當我的小三嗎？」
（女生曾經說過喜歡他還送他親手織的圍巾和玩偶，但他有跟她說過他有女友了）
交往中期：他可以跟一位大姐三更半夜不睡覺聊一整晚，
然後隔天若無其事地跟魔女說他昨天和誰誰誰聊了一整晚沒睡覺…
交往中後期：他得知一位他以前很喜歡的女生和男友分手了，他好幾天心情不好，
說感覺心酸酸的，甚至是還有朋友問他要不要和那個女生複合？……

以前最常和牛男吵架的原因都是因為其他的女生，
魔女覺得真的不是自己愛吃醋，
而是牛男真的很喜歡在我面前提起以前喜歡的女生怎樣怎樣，
其他的女生怎樣怎樣，他和某位女生曖昧來曖昧去…

（最早之前魔女是可以登入牛男的Line帳號，有得到他允許。
　牛男說他不怕魔女去看他和朋友的聊天內容，然而一次又一次的看那些對話，
　甚至是好幾次明明我已經看到那些內容，他事後卻做賊心虛刪除以為魔女沒看到。
　所以後來魔女就跟牛男講明以後她不會再登入他的帳號了，越看只會讓自己更難過。）

牛男總是覺得跟魔女講那些女生的事是要讓她放心，不懂魔女有什麼好生氣的？
牛男總是覺得很多事情那又沒什麼，不懂魔女有什麼好生氣的？
牛男總是覺得很多時候他只是在開玩笑，不懂魔女為什麼要生氣？

在魔女一次又一次的提醒他說：
你現在交往了，應該知道什麼事不可以做，什麼話不可以隨便說。
在魔女一次又一次的傷心難過後，
他才懂得慢慢改，慢慢收斂他的行為，與其他女生保持距離，不再讓魔女難過。

但是出口成「髒」這件事他還是很難改，
目前比較難聽的話已經盡量都不說了，但有時候罵人的話牛男還是會隨口而出。
老實說魔女真的不知道口說好話 真的有那麼難嗎？
長久以來的習慣很難一時之間就改過來魔女知道，
但有時候牛男的所作所為真的讓魔女很傷心。


2/8禮拜日那天晚上，魔女整晚都睡不著，在床上想了又想，
後來總算得出了結論，傳了簡訊告訴牛男說她不想跟他在一起了，她想分手。
結果牛男嚇壞了，打了一整晚的電話給魔女，但魔女不想她電話也不想跟他說話。
牛男就從台北搭夜車下來台中，然而他聯絡不到魔女也不知道她租屋處的地址，
只好去魔女公司樓下的7-11等到天亮魔女來上班(受傷請假一個多禮拜後第一天上班)。

而當魔女在公司樓下看到牛男時確實是很驚訝，
但還是不想跟他說話更甚者魔女心裡有點生氣…
為什麼要特地禮拜一、二請假來台中找魔女，
且牛男來反而是造成腳受傷行動不便的魔女困擾。

魔女說要分手是種種的因素加起來的結果，
而不僅是因為車禍受傷牛男沒下來找魔女，
牛男一直說他被我嚇到了，
但似乎牛男每次的道歉都只是對不起、牛男會改、再給牛男一次機會，
但實際上卻是一次又一次地再讓魔女傷心而已 ，
相同的情況總是一再地發生 一次又一次。

為什麼魔女很喜歡學這隻牛男？
為什麼魔女很喜歡要學牛男說話？
為什麼要魔女很喜歡學牛男會做的事？
那是因為魔女希望能夠讓牛男看看，
牛男自己的樣子在別人眼中究竟是怎樣的想法，
牛男看不到牛男自己，卻能夠看到魔女演出牛男的樣子 說出牛男說的話。

但似乎很多時候牛男都只是覺得魔女在跟牛男玩、打鬧，是嗎？
也很多時候魔女在跟牛男說心裡的想法與正經事時，
牛男也總覺得魔女只是在跟牛男說笑。
魔女常常在想究竟是自己錯了，用錯方法了，
還是牛男根本就沒有把魔女說的話放在心上？
認為那些都只是在跟牛男玩而已？又或者魔女根本一點也不了解牛男，
正如同牛男從來不曾真正理解與明白魔女一樣。

魔女想了很久的決定(分手)在2/9禮拜一帶他去吃粥時，被牛男的眼淚打敗。
但心軟的結果，卻只是在2/11禮拜三再一次的受傷而已。
原本魔女以為自己很堅強，可以一個人去面對車禍後續的看診和解，
但家人的堅持，要牛男一同陪同魔女去處理，牛男也答應了。
換來的卻是牛男根本就不記得自己曾經說過的話，
這時魔女才知道真正需要一個人時，那個人卻不在是怎樣的感覺，
也才知道原本魔女根本就沒有自己想像中的那麼堅強。

是是是，牛男也不知道忽然禮拜天還要工作。
是是是，牛男覺得牛男只要除夕來魔女家就好了。
是是是，牛男以為除夕來找魔女初二就可以把魔女一起帶回台北。
是是是，牛男都想得好好好……

牛男不知道，禮拜天的承諾對魔女是什麼意思。
牛男不知道，魔女根本就不希望牛男除夕來魔女家。
(是因為魔女媽後來說牛男可以來魔女才改變想法)
牛男不知道，魔女受傷之後根本就不想去台北。
(就算去年曾經答應過牛男要去，
但是牛男根本就只是覺得魔女腳受傷那根本就沒什麼。)
牛男只知道，總以為只要魔女肯原諒牛男。
再一次次地要求魔女就會答應牛男的所有要求。

魔女總覺得自己太寵牛男，很多時候對牛男太好，雖然牛男不這麼認為。
也謝謝牛男對魔女的好，特地去場勘路線、
陪魔女去看醫生、幫魔女按摩受傷的腳部等等…
不管牛男的目的是為了什麼(看見魔女開心、要魔女快點好起來、按摩只是為了ooxx)
魔女還是謝謝牛男從以前到現在的體貼之舉。

但魔女想，我們真的不適合吧！
也真的不適合過節日，每次遇到節日不是在吵架就是賭氣、傷心，
今年的情人節，對魔女來說，應該是目前吃過最難吃的一次大餐吧！
牛男所說的每一句話，對魔女來說都是無感，因為魔女已經開始不想喜歡牛男了。

或許更早以前就已經不想愛牛男了，只是就連魔女自己也沒發覺是何時，
等魔女發現時，魔女已經開始討厭牛男的親吻，也不想不願意吻牛男。
(只是牛男似乎覺得魔女一次又一次的閃躲，是一種好玩打鬧、一種"情趣"。)

過年去牛男家，
是牛男一直一直希望魔女去，
而魔女卻是一直一直不想去，
但魔女還是去了。

這次去，很多問題讓魔女看得更清楚了，感覺變深刻了。
牛男希望魔女和親戚小孩玩成一片，對不起我做不到。
牛男希望魔女多和牛男爸媽聊天，對不起我沒有做到。
牛男希望魔女放開一點把牛男阿姨家當成自己家，對不起我做不到。
牛男希望魔女多和大家聊天多認識彼此打鬧，對不起我沒有做到。
牛男希望魔女像牛男哥女友一樣大方自在、讓牛男媽媽喜愛，對不起我做不到。
牛男希望多找一些人出去玩，而不是都只有魔女跟牛男二個人，我知道但我就是放不開。
很多很多牛男希望的事，魔女真的無法做到牛男希望的樣子……

菸味…也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魔女知道牛男阿姨姨丈就等於是牛男第二個爸媽，
他們家就是牛男第二個家一樣。

但魔女就是真的很討厭整間房子都是菸味的地方，
魔女知道在上次跟牛男說過魔女的感受後，
牛男有試著將魔女帶到離菸味遠一點的地方。
但是就算是進入房間也是一樣 不透風的房間一樣聞得到菸味，
且到別人家，也不能一直躲在房間裡不出來這樣很不禮貌。

牛男覺得沒關係，但牛男不是別人不知道別人的感受。
(正如同很多事，牛男都無法理解魔女的感受一樣。)

原本以為只有初二會這樣而已，但初三的情形讓魔女清醒了。

初二一整天待在充滿菸味的房子裡，就算當中曾經出去過幾次，
但魔女還是感覺自己的肺部很不舒服，似乎快喘不過氣來一樣悶痛，
且呼出來的每一口氣都充斥著魔女自己最討厭的菸味，
但魔女總一直告訴自己過年嘛，只要撐過今天就好了，
就算是旁邊的人有人抽菸，前後左右也都有菸味也都默默忍耐。

初三吃完飯牛男打麻將時，魔女忽然清醒了。
這種情形只會一再地出現發生，不是只有魔女想像的那麼簡單。
牛男與牛男阿姨家的關係是那麼的親密，不可分離。
還有牛男那一大群的表姊表哥阿姨等都是常常聚會，不可避免。
還有牛男最重要的家人媽媽也是 就算少抽但聚會也一樣一支接著一支抽，令魔女害怕。
魔女不想一次次將自己置身在自己最討厭的菸味環境中，
也不想以後的小孩需要在一次次的家庭聚會中被菸味包圍。
二手煙，最傷的不是抽菸者本身，而是旁邊被迫吸著二手菸的人。

除了菸味外，魔女發覺自己怎樣都無法融入其他人，
就像是陌生人一樣，我誰也搭不上話，這是魔女的問題。

在牛男爸媽眼中，魔女也永遠都無法像牛男哥女友那樣得他們喜愛。
適合牛男的人不是魔女 ，
牛男應該去找一個更會照顧牛男的人， 就像牛男哥他女友一樣。

一次次地給機會，現在想起來或許是魔女做錯，
一次次的傷害，只是讓彼此更加心痛以及傷心。
真的，長痛不如短痛，這句話說得還是很有道理的。

是阿，很多事情牛男都覺得魔女只是在說說而已，牛男沒想到…
是阿，牛男覺得那又沒什麼，魔女有什麼好生氣的，牛男沒想到…
是阿，牛男認為那只是"情趣"不要就是要(?)，牛男沒想到…
是阿，牛男覺得這兩天牛男為魔女做了很多事要有一些"回饋"，牛男沒想到…
(那是不是早知道當初，魔女不要牽回牛男的手，牛男就不需要做那些事了?)

2/22那天早上的事，讓魔女徹底明白了牛男的想法。
(之前魔女允諾再給牛男一次機會，並約定二個月觀察期，且約定在期限內不發生關係。)
(而那天早上牛男不顧魔女一直拒絕說不要硬來，
然後將從不在外面哭的魔女哭了，也傷透了魔女的心…)

牛男似乎總覺得不管發生什麼事，只要事後抱抱魔女、拍拍魔女，
只要一直低聲下氣跟魔女說對不起，說牛男很害怕，說以後不會再犯了，
魔女就會一次又一次地回到當初，一樣和牛男打鬧，一樣對牛男笑？
是阿，魔女覺得很好笑，覺得自己很好笑！
明明早就知道該放手了，卻還是一次次撿回來。

牛男說魔女一直再騙牛男的眼淚，所以是不是也要魔女哭才公平呢？
魔女不想哭，更不想在任何人面前掉眼淚，所以拿棉被枕頭矇住自己。
魔女討厭牛男、討厭台北，所以選擇離開！

2/22這天，牛男慌了，魔女恍了。
魔女一個人背著重重的行李離開牛男的家，
在台北街頭從早上晃到下午三點多才去搭車，
就是不希望遇到牛男，但卻又在每每看到類似牛男的人身上停留視線再移回。
又擔心太早回去家人會擔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捷運上、公園裡、便利商店裡，總是要在眼淚快掉出來時離開。
去找迪化街的路上 迷路走走停停，走到腳很痛但還是要繼續走，
因為腳痛可以轉移注意力，這樣魔女就不會想哭了。

只是魔女錯了，當魔女跌倒在快車道，膝蓋擦破皮時，
魔女後悔了，真的真的不應該來台北的…她好痛好痛。

原來一個人是這麼的無助，
忍著痛 忍著眼淚 繼續走著，
在迪化街買到想要的東西後，
魔女總算可以回家了。

迪化街的霞海城隍廟一樣很多人，
或許廟內的月老真的很靈驗吧？
斬斷牛男魔女不合適的姻緣， 讓各自再去尋找真正的有緣人。

當在車站看到媽媽騎車來載魔女時 ，
魔女總算有回到家的感覺了。
只是連紅綠燈也沒看 就闖紅燈跑過去 ，
差點被兩台機車撞到……
這時才真正知道害怕，也明白了家人才是最重要的！

所以魔女已經決定了，和牛男正式分手吧！
祝福牛男像牛男哥一樣找到那麼好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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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傻瓜，只有心甘情願當傻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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