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曲 - 處女

一個插曲，沒有未來，輕輕巧巧融化我的心。紀念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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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在主揪家集合，等著一起出發前往外島。我急著手機充電，搬張凳子
一邊充一邊玩手機。門鈴不停響，人，來來去去的。

「喂！Lulu!」這時我方才抬起頭，高壯一如以往，「嗨！你來啦！」低頭繼續
玩手機，放任你和朋友們喧鬧。去年相處過好幾天的大夥兒，極少見面感情卻
單純而深刻真摯。

告一段落，突然想起朋友說過你很會推拿。「喂喂，我前幾天打漆彈受重傷，
你可不可以幫我推一下？拜託～」我深黑色的淤血難看極了，又痛還腫。
「妳怎麼知道我會推拿？」斜眼看我，從袋裡拿了罐藥膏，「在哪？」
我喊疼，「脖子裡面還有體液堆著，很痛...」力道轉為輕巧細緻。
「吶！」你拍張照片給我看，「好多了吧？」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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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我很確定很確定，鼓勵你說出來的那一天，我才回想起很多細節：

搭船的時候，你領著我到船艙，對釣魚客好有禮貌地：「大哥，讓個床位給她
們女孩子好吧？」所謂的她們，是我還有你厭惡的一位大姐。船上數十人，床
位只有十個。

荒島上這群朋友永遠在冒險，而無論我在何處，你總在我身旁隨時防止我摔
落哪個山崖邊，好抓住顛顛簸跛的我。你不多話，眼神卻從來不曾離開; 身上
手上滿是浮潛用具，山路陡斜滿佈碎石塊，你看不過去接走我手上大尺寸蛙鞋。

晚餐有小條煎魚，我驚呼說大家好會吃魚，被魚刺哽過三次的我根本不敢
吃時，你往我碗裡丟進兩片魚肉，刺挑的乾乾淨淨;

你口袋裡隨時放著蚊蟲咬傷的藥膏，因為我是人體補蚊器，時常被咬。每當
我開始抓搔著，就遞來。

瘀青散不盡，我隨口說了一聲，隔天你找了時間推瘀。聽我說這兩天腳腫，
順便兩隻腿都細細按摩一番。最後索性肩頸背，來個大全套。「你有天分耶！」
「就以前女友訓練的囉。」轉身離開時，你頭頸上滿滿大粒汗珠。

在戶外閒聊著，放空。風吹亂我的頭髮，不以為意。你伸手過來，取走黏在我臉
上的一根髮絲。

無論我想到什麼新奇的活動，呼朋引伴，你一直都在：夜晚我想抓寄居蟹玩，
你一馬當先找最大最新奇的來，毫不在意草叢裡可能有著名的當地毒蛇;和攝影
師進行外拍計畫時你成了隨行助理，把坐在消波塊難以落地的我扛下來，背著
我爬上滿是雜草與石塊的山坡，直到泥土地才把疲累的我放下來。「拜託，妳
那麼輕，不累好嗎？」拍完，又背著我下山，「這路太難走了。」

從海底上來，剛梳洗好，「耶？我的面鏡呢？」「已經洗好了。妳的膠鞋也在
那邊。」大夥的總是堆在一塊兒，當時根本沒多想。

怪不得，回到本島後大家忙上班，上晚班的你一大早接了我到處玩，怕餓到怕
熱到，帶我見你的朋友，拼命塞東西給我吃;隔天，說排了假，想帶我去遠點的
阿里山上，因為前一天我說你們在阿里山的照片很美。現在想來，或許根本是
請假吧？

怪不得，去年揀貝殼，你興高采烈拿著車渠貝的向我炫耀：「車渠貝耶！Lulu
妳看。」當我嫌它不夠完整，而回到山上梳洗完後想了想，後悔了。再過十五分
鐘，你風塵僕僕騎車回來。「你去哪？」「下去揀貝殼。」從袋子裡掏出我剛
剛說不要的那兩只。「給我的？真的假的？」「嗯，妳喜歡的話全拿去。」

怪不得，去年我們要義賣時，你費心地去買了肥皂模說，你想學習做肥皂給我們
，支持一下我們義賣。

現在想一想，你的照顧無微不至，怪不得，在荒島上時我總是覺得你讓我很有
安全感，有麻煩的時候，想做奇怪的事的時候，有需要的時候，我總是第一個
找你：因為你不會拒絕我。

那些細細微微，累積起來的....

你對朋友總是體貼周到，粗神經如我，一點也沒察覺有什麼不同。

你說，一年了，你一直都喜歡著我。這一別，又是一年才能見。

可惜，我們就是這樣了。從各方面來說，都是沒有未來的。

再次被捧在手掌心的感受，我等待了十多年。從沒想過會是你帶給我的。謝謝
你，讓我重溫以為這輩子不會再有的溫暖，不知不覺被融化，不知不覺地依賴。

可是，我能給你的，也只有一句，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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