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念那曾經 - 牡羊

我終於能夠再聽你送我的那首「不再讓妳孤單」。你不知道，幾個月前，
我聽到就流淚。只好總在手機裡跳過那首歌。

你說，為什麼我未曾寫過你的文章。或許對我而言，我們之間累積的一直都是
生活的點滴，不是化學反應。

因為你的堅持，我們走了一年半。如你所說，是個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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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夜夜通話累積將近20小時後，我們終於見面了。我在出站前特地
繞去廁所看看自己的妝容。

你看到我的第一眼，臉很臭。其實，你一直臉很臭。而且眼睛總看別處，
我當下想：「我是不是該識相點趕快離開？」
即便面對面吃飯，你的眼神寧可飄向我後方牆上的菜單。
我揣摩著什麼時候提起我離開了比較好。

你一句話也沒說地就載我到你家，我錯愕。「我想讓妳看看我家。」
你講解你的佈置和用心。顯然，不是為了推倒我什麼的。好險。

後來你說，你沒想到我比你預期的好上很多。你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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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那天為何到你家過夜了。沒有親近到可以同床共眠的地步，我說
在你的挑高閣樓鋪一鋪睡了就好。

你堅持我睡主臥。非常堅持。拉扯著被鋪十來分鐘。

躺平了，你站在床尾靠著牆碎碎唸著：「我怎麼可能讓妳睡夾層嘛，妳那麼
怕冷，再怎樣也不能讓妳睡那邊...」頭低低的，眼睛瞧著我。

「你幹嘛這樣啦？你明天要上班你要睡好點才是吧？」心裡有點開心，也彆扭。
「唔...誰叫妳是邱小姐。」頭低的看不見臉了，靦腆極了。
「什麼邱小姐？」我不姓邱啊！
「就邱小姐啊！....choosen one啦！妳叫The choosen one!」
我哈哈大笑。

「好啦，妳好好睡。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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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總是在我家露營：沙發上鋪著兩條厚棉被，頭對頭睡。
一不小心又是聊好幾個小時過去，直到非睡不可隔天好上班。

有一晚，你很羞怯地問我：「我可不可以親妳的臉一下？我忍耐很久，但是
我一定很尊重妳的，我不會做超過的事。」
你越過枕頭，輕輕一吻。而後極度滿足地回到自己的棉被裡面。

你對我的感情，熱情直接，永不放棄。我想這是你給我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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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總是比我早起，待我起床已經有滿桌早餐：買的，或是煮的。最重要的是有
我愛喝的咖啡。
你永遠先讓我挑，自己吃我比較沒興趣的那一邊。

假日，懶在沙發上，有一語沒一語地討論等等要去哪玩。
討論底定，我把四肢猛力舉向天空：「GO!!!」
你大笑：「妳怎麼那麼可愛？」趕緊吻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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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小狗在我家，她七早八早開始低吠吵著上廁所，你二話不說跳下床帶她
出門。
因為我重眠。

我們一起備料、一起做飯、一起洗碗、一起洗澡、一起用奇奇怪怪的方式省水、
一起吵架口角、一起睡覺、一起修抽風機、一起看各種非主流電影、一起聽
我聽不懂的音樂、一起去閃靈的造勢晚會、一起趁你爸媽不在家去家裡考古
整理陳年舊物。看到大哥還要尷尬地說聲嗨。

那次跨年，隔壁桌好熱情地邀請我們共樂。天好冷，鍋好暖。站在山頭看著
遠方各處的煙火輪番施放！跨年，你還是送了我花。

你喜歡送我各式各樣的花，各式各樣的小禮物。

那很大張的天使與惡魔手工生日卡，其實我時不時抽屜拿出來看了好幾次。

你生日，餐廳的服務生熱情地為你表演倒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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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班的晚，總還是遠從北邊到南邊來，陪我。

我也佩服你的堅毅，從一開始的打不走罵不跑，磨到我心甘情願和你一起生活。

你在身邊時我總睡的安穩些。有天，你突然感謝我：「妳從不抱怨我的打呼！」
原來出遊同房的姪子，向他老爸抱怨你打呼太大聲。我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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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我病好重。不得已，拜託你來照顧我。因為疾病的緣故，不能讓你和我
同床。
你二話不說自動自發睡地板。

神經性病毒，痛的我半夜哭醒！四肢無力，就是劇痛！你立刻跳起來奔向
床邊握住我的手，「妳怎麼了？」
從那天開始，你夜夜在我房間地板，睡的極淺。
只要翻身的一個小哀號，你都立即清醒，直到聽見我深沈的呼吸，才又睡去。

你這樣幾乎無眠了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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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值得我寫很多很多篇的。可是我不想再寫了。太多累積的情感，細細
碎碎卻有重量的小事累積。越想，越傷心。

你說自己似乎永遠達不到我的要求。你真傻，交往一年後提出公開正式交往的，
不是我嗎？

你真傻。你拒絕了。

我在枕上哭泣，你無動於衷。其實，我斷斷續續哭了很長一段時間，你都
不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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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總算見識到牡羊的：「草好好吃！通通給妳吃！」的境界。你總把自己覺得
好的給我，不管多累多遠多麻煩。

你的確很寵我，用你的方式。我知道你對我是完全的真心，從未懷疑。

看著你因為我做的事受重傷，我深刻地感到難過。我說心臟痛，是因為我情緒
太多。

謝謝你教會我的事，謝謝你愛我寵我，謝謝你的陪伴。很抱歉我讓你覺得你
不值得。

我們都會好好的。請你務必好好的，好好吃好好睡。

別讓我擔心你。拜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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