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喜歡一個1204的射手女孩 - 射手

00
這是我第一次想要詳細地描述我對一個人的感覺，
而她的生日是1204，射手座。

我知道她每天都會看這個板幾次，所以有些事情我想記在這裡。
可能也順便以自身的經歷奉勸喜歡上射手的朋友，如果願意好好當他們的朋友，
就算你喜歡上他們，也不要太快把話說出口。


01
你有沒有遇過這樣一個人？
從你第一次看到她就覺得有種特別的感覺，
說不上是什麼太明確的感覺，但從第一次之後，
只要她出現在你的視線範圍，你就是忍不住多看她一眼。

第一次見到她，在11月，在洗滌室，
那些無敵重的包盤和看到就令人頭痛的複雜流程在她手上好像都是簡單的小事。
「學姊，請問妳來這裡多久了？」
忍不住內心的欽佩，鼓起勇氣開啟了我和她之間的第一個問句。
「五個月。」她沒有抬頭，也沒有任何表情，只是繼續專注處理手上的器械。
什麼！？竟然只有五個月就這麼厲害也太誇張了，我心裡繼續訝異地佩服著。
但她就是有一種讓人很難繼續問她問題的氣場，所以我沒有繼續問下去。


02
12月，我跟她幾乎整個月都在同一個班別，
但因為在不同的區域，所以只能在午休和下班時見到她。
脫下上班時要戴的醜浴帽，那時的她有一頭長髮，染過的長髮顏色不深，
加上她不太說話，又有讓人閉嘴的氣場，我總在猜想，她是不是哪個大哥的女人？

每個月都會發給當月壽星咖啡券，我看到她的名字跟我的名字都出在本月待簽收名單上。
「妳這個月生日？幾號啊？」
午休時她總是在小通道旁一個人自閉的用手機看影片，我走過去假裝隨口問問。
「4號。」
「喔～已經過了啊，So sad～～～～」故意用一種機車的語氣想要逗逗她。

原來是射手座啊……是一個我不太了解的星座耶，有點訝異，但還是像偷到了什麼秘密一
樣欣喜地把「射手座」三個字收起。


03
12月的最後一個星期，和我要好的同事和她在同一個區域一起上班，
我會趁機過去找些垃圾話和同事說說，心裡偷偷羨慕同事可以跟著她學習，
我多希望有正當理由可以什麼都不做，只是看著她專注做事的樣子。


04
不知怎麼著，我常常沒辦法直視她的眼睛，
雖然總是特別留意她，但我只敢把視線放在她的背影，
更精確點來說，我常常只看著她的裙擺或是她的鞋子。
我比較喜歡她穿長裙，雖然我很少覺得誰會把長裙穿得好看，
但她穿長裙時我總覺得好看。
而且，她如果不是穿長裙，那通常是穿很短的短褲或是短裙，
那樣我會不知道可以看哪裡。


05
巧克力牛奶、草莓鮮奶、看起來難吃的咖哩飯、完全沒有料的沖泡式烏龍麵……
她的午餐晚餐總是各種不健康的便利商店食物。

「好想讓她吃好一點。」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我常常有這個念頭。


終於，我和她一起上大夜班了。
接白班前的半小時總會特別忙碌，看著她一個人辛苦卻忍著沒向任何人抱怨，
我決定在這個班別的每天為她多留半個小時，
甚至只要她不嫌棄，就算以後每天多陪她半小時也可以。

因為這樣，我們一起吃早餐了，人生第一次覺得好心有好報發生在我身上。
一連四天，不用多說，我們就知道等下會一起吃早餐，
我帶她去吃了沙茶蛋餅、乾麵、旗魚羹，還有我一直沒吃過的丹丹漢堡。

可是第五天早上，她只說了「掰掰」。嗯，這天是，2/14情人節。
後來的大夜，我們誰也沒有再提起「早餐吃什麼？」這個話題。


06
在單位上她總是靜靜的，看起來和大家都沒有太多的交集，表情也不多，
但如果她笑起來，那她的笑就是有辦法牽動你的嘴角，
然後讓你沒有辦法抗拒想要常常看到她笑的念頭。

「小蜜桃～笑起來好甜喔～～～」單位裡的大哥常會這樣笑著對她說。
是啊，真的很甜，比冰箱裡那塊布朗尼甜，甜到你的心好像被什麼揪住了一樣。


07
在意識到自己喜歡上她之前，我好像先喜歡上她的名字了。
在我們單位，做什麼事都要蓋上自己的姓名章，
班表、公布欄、交班本……
你會看到大家姓名空格一個一個排在一起，等著屬於他的名字來填上。

學姊，一開始我總是用這樣的稱呼來當我們對話的開始。
她並不喜歡我這樣叫她，她說她不是學姊，她不喜歡學長姊制帶來的距離和壓力。
其他同事會用她的名，或是用姓名做點小改編來叫她，
但我不敢，即使是和別人提起她的名字時，也會讓我猶豫半秒。
如果秘密纏捲成一個線球，那她的名字一定是那個輕輕一拉就會透漏更多秘密的線頭。
我有點害怕，怕提到她我會藏不住心裡的無措和不自在。
所以我還是會叫她學姊，雖然她小我五歲，
但我一點也不覺得這樣稱呼她會讓我彆扭，
反而讓我想起唸書的時候「學姊」這個稱呼總代表著一種聯繫和仰慕。


08
每個人都有自己特殊的筆跡和做事的方式，
很多時候你不需要看簽名，就已經知道這是誰留下的痕跡。
她排出來的東西就是特別整齊，讓你一眼就認出是她的傑作。
她的字跡可愛工整，看起來寫得用力，跟她的人一樣，總是認真得很用力。

某次開會，她像個認真的好學生，在開會的講義上一直寫一直寫，
我湊過去看，她在講義上畫滿了可愛的人物，
還有夠無聊地把大家說的話有一句沒一句地抄了起來。
會後，她把講義丟給我，說：「要好好保存喔！」
「為什麼？」
「因為我有珍貴的字跡啊！」

這讓我想起學生時代，和暗戀的人傳紙條那種單純的甜蜜，
只要是對方寫的，就算是沒意義文字，也足以讓你端詳半天，
簡直想用放大鏡來找尋字裡行間的蛛絲馬跡。


09
「你有沒有注意過，每個人身上有屬於自己的味道，
所以只要有人經過，我不用抬頭，就可以分辨他是誰。」
要好的同事某天突然這樣對我說。

是啊，每個人有屬於自己獨特的味道，最容易發現的時候通常是早晨的棉被上。

不知道是從哪天起，我開始認得她的味道了，
一種我很喜歡的味道，不是香水，也不是乳液，是她特有的味道。


10
有一整個月，我和她的班別分屬在完全不會見到面的時段裡，
彷彿在兩個不同的時區過著不同的生活，
我要睡覺的時候她才快要起床，我要上班的時候她早已離開公司。
有時候我會看著白板上她留下來的字跡，想問她昨晚大夜好嗎？今天有沒有好好吃東西？

3月下旬，我和她的訊息密集了起來，休息時打開手機總可以收到她的訊息。
某個日子裡，從早上醒來就一直和她傳訊息。
「該上班了」她這樣對我說。
不知道是預感還是馬後砲，我覺得我今天會看到她。
「我知道，我才不會遲到，我已經在公司外面了。」我這樣回她。

一進公司，看到她坐在休息室裡。
這天我早到了，她晚走了，
是大夜太累走不動，還是在等我呢？其實我好想問。
但有些事情就像泡泡一樣，一戳就會破掉，你情願讓這樣的美好留久一點。

下午她又出現了，帶了要送我家小狗的禮物放在我的櫃子裡。

這一天，我多麼慶幸我們上班要戴口罩。


11
珍惜一個人，也許可以有各種角色和方法，
我告訴自己不要說，不要把「我喜歡妳」說出口，
這樣也許就可以用一種安全的距離照顧她、陪伴她、聽她說話。

我們本來說好讓我帶她到處吃，我們本來說好要一起去墾丁玩，
我們本來可以一起看電影，本來她會讓我陪她去買衣服，
本來她會讓我載她去她想去的地方，本來她會慢慢對我訴說她的開心與不開心……

可是人總敵不過想要更多的貪心，就是有那麼一天，突然好想告訴她我想見她，
可是我要用什麼立場、什麼資格、什麼理由跟她說這句話呢？
理智斷線的我選了最笨的方式，打了電話吵醒了睡夢中的她。
「可以打擾妳一下嗎？我有話對妳說，可以見個面嗎？」


然後場景轉到她宿舍樓下。


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這麼緊張了，
當面對著一個我不確定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心意的「同事」告白，真是太困難。
雖然她的態度讓我百分之兩百相信她知道我要說什麼。

我和她在宿舍旁邊的公園裡選了張椅子，我請她坐下，
「我站著就好，不然我會沒辦法好好講話」我這樣對她說。
「先說好，我沒有想要怎樣，也沒有想要妳回答什麼，甚至沒有想好我要說什麼，以及說
了會怎樣，可是我想告訴妳，我喜歡妳……」我想不起來我確切說了什麼。

只記得她這樣回我
「說完了嗎？可以坐下了嗎？」
「我說過我現在不想交男朋友，你知道的，但我不討厭你，我想這你也知道……」

然後我們閒聊了三個小時，
我並不想深究她的「現在」還有「不討厭」對她而言是怎樣的意義，
因為我怕把線踩太過，我就再也不能逗她笑，或是答案可能讓我笑不出來。


這天晚上，我以為一切都還很好，我以為我可以繼續陪著她，但可以坦白點說話。

但接下來兩天，她對我說：「太好，不喜歡」，「我沒辦法回應你什麼」，
然後又是一次「太好，不喜歡」

然後然後，我和她的對話只剩下「嗯」、「好」、「不可以」


12
朋友問我，有沒有後悔告白？
我說對我自己來說可能沒有，因為滿溢的心情就跟滿出來的水一樣需要倒掉。
可是我只要想到她的心情我就後悔，因為此刻的她需要朋友，
可是我是不是讓她不得不先丟掉我這個朋友？


13
時間和現實會讓我們慢慢遺忘純真這件事，但有些人可以讓你記起，
記起單純想要對一個人好是什麼樣的誠懇，記起想要說話是什麼感覺，
記起不用刻意找話題的陪伴是怎樣的自在，記起想要一起出去玩的欣喜，
記起想要一起努力的動力。

扣掉想要再靠近一點的貪心，其實最希望的還是她每天有好好吃飯、健康快樂。


14
我知道妳又要問我有沒有讀書了，
放心，寫完這篇、整理好房間，就要去唸書了。

然後好好的當妳的同事，
等到妳願意，如果妳願意，我會是妳的朋友，可以只是朋友。


15
最後，謝謝射手板讓我可以寫下和這個射手女孩的一些小事。
更要謝謝看到最後的板友，謝謝你們的耐心，畢竟這篇有夠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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