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個人 文長 - 天秤

五個人。
望著聯絡人名單、俊宏這串訊息跳出，而我連自己都不懂的是、首先我想起的竟是五個人
三個字，或者應該說是，我們五個人。
不，實際上我還開口默念了一次以確認，關於想確認什麼或是再見面什麼的其實一點也不
曉得，又或者是俊宏的這串訊息顯示:我想跟你說，我還是把你當成一個最重要讀朋友。
一登入即時通首先我就被俊宏這串訊息捉住了目光，動彈不得的眐著，幾個小時過去，我
依舊沒有勇氣點開俊宏的對話視窗，沉默被逆向放大，隨著時間沒有限制的擴張、那沉默
。
我覺得好累。
在疲倦的閉上眼那個當下，想起的是關於等號後面的什麼，我們各自堅持己見的爭論。
"這數學真是討人厭嘖嘖。"俊宏在同一題算了十次依舊沒結果忍不住說，緊盯著等號後面
的空白，"都是一堆沒有感情的無聊符號"
"就是不帶感情才能夠以最單純簡單的方式來解題，而大多數帶複雜感情的問題，總是、
容易導向無解，而這樣的無解又與數學上所定義的無解不同，那是、無奈又被迫的糾結情
緒"我說。
"唉，你不會懂數學白痴的痛苦。"
"反正對我來說，現實的問題永遠比紙面上的問題來的困難"
"可是現實啊，很多時候就是因為無法輕易解答，人生、才有趣哪。"
"我不喜歡"
"這無關乎喜歡與否"俊宏重重的嘆了口氣。"就像是現在即使我想直接把那該死的講義丟
了，我還是必須想辦法解出等號後面的唯一，狹隘且無理的、唯一，那一開始就被注定好
的解。"
自動鉛筆在講義上走著，我想起的是，在唯一正解前，天秤兩端上友情與愛情的孰輕孰重
。
不曉得。
而其實我真正想問的是、俊宏，在你開始喜歡怡如時，是否、你已經有了這到題的正解。
天曉得。

深吸了一口氣，轉頭我看著牆上的時鐘3:00，那是不知道該不該繼續睡，或者是，乾脆醒
來失眠到底的時刻。
五個人。回過頭看著電腦、我心想。
我想起我們五個人最後見面的那一天，而其實彼此的感覺早已不復當初，深刻且強烈，我
知道、我們五個都知道，然而我試圖阻止情況發生，只是終究、在得知俊宏的選擇，我讓
它這麼發生，彷彿它該就是那樣，而畫下句點的是我，在友情、與愛情後面。
那樣的當下與現在回想起來，在心理蔓延的都是悲哀，可是又能怎麼樣呢?而最悲哀的是
或許就是這一點也說不定，怎麼做都是於是無補，害怕加速惡化或是讓事情難看的難以收
拾，在畫下句點後 ,加點什麼都顯得多餘、該死的多餘。
壞掉的感情,壞掉的愛情，壞掉的友情，壞掉的、說好要永遠的我們。

我選擇起床，點了一盞燈，下樓買了啤酒。

會不會 有一天 時間真的能倒退
退回 你的我的 回不去的 悠悠的歲月
也許會 有一天 世界真的有終點
也要和你舉起回憶釀的甜 和你在乾一杯

我任由五月天的這首歌在耳邊及心理迴響，複雜或說不出的什麼，悄悄滲進心底，漸漸具
體的鮮明，而我只是在想、我們五個人，能夠再聚首。
而原來、畫下句點總是比起頭要簡單很多，拿起手機忘著通訊錄的你們，還是放下它，選
擇什麼都不做。
無以名狀的悲哀。

"乾杯"我拿起剛買的啤酒，對著我們五個人的相片說。

3:26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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