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生夢死。 - 巨蟹

真迷惘。

只想把自己囚在繭中，

已經沒有勇氣去愛其他人了。


我並不相信神靈，

與其相信他們不如相信自己。

從來沒有聽說過不努力的人獲得救贖，

沒有聽說過，

天助自我毀滅者的案例。


但冥冥之中必然有一種定數，

拉扯我們，

又將我們斥開。


一個人從台北到花蓮念書，

在異地遇見如此熟悉的身影，

一時徬徨了，

以為那就是我所想追求的。


於是參與你所參與的每個活動。

即使沒有運動的習慣，

每次訓練都吐出那該死的胃酸，

活像個娘砲，

但只要妳在旁紀錄我的輕狂，

幫我打氣，

好像就有用不完的力量。


什麼時候開始，

妳與我之間開始有了那一道牆？

妳問我要不要加入系學會，

我回答：可以啊，

雖然我能力很差，

但我盡力去做。

不敢說的是：

即使是少了一隻手，

兩條腿，

也在所不惜。


什麼時候開始，

你從來都沒有聽見我的聲音，

而我竟不再想聽妳說？

我說：

無論大太陽或下雨，

哭或笑，

赤道或北極，

白天或黑夜，

只要意念需要，

我會在妳身邊。

妳說：

我醉了。


妳逐漸覺得我在否定妳的每一個提案。

妳覺得我拒絕妳朋友的告白過於殘忍。

妳說：

我病了。


妳說：

有問題可以好好講。



原來，

從來都不喝酒的人，

也會在月色過濃的夜裡狂醉。


在不勝酒力的日子裡，

在我對於遇見妳感到徬徨時，

在我不斷於課堂缺席的日子中，

妳捎來信問候我的健康，

妳在我生日的隔天用簡訊祝我平安。


我說：

我所追求的，

是病態的燃燒。

誰在意煙火之後的餘燼？

我說：

講妳媽，

反正妳也不痛不癢，

幹。


我在殼裡陣痛，

妳與妳那些該死的朋友，

用那多餘的溫柔，

讓我更苦楚。


妳說：

我的頭髮一下子綠色，

一下子紫色，

又橘又黃的變來變去，

難怪在班上不受歡迎。

我說：

我才不在意他，

或他媽的的感受。


於是我們裂痕越來越深。

於是我忍俊不住，

離開妳，

以及妳的生活。


於是把頭髮染回黑色，

不再堅持彩虹般的大學生活。

腳踏實地，

當他媽的平凡人。


於是，

冥冥之中在那苦雨的廊上，

妳迎面朝我走來。

我猜你也很痛苦，

對望了半晌，

我聽得出妳口中的嗨是有多麼無奈，

於是我與妳擦肩而過，

像是陌生人那樣。


明明有許多許多話，

想像以前那樣與妳告解。

卻不得不。


很想說：

我再也不在意了，

不在意妳，

以及你他媽的感受。



於是學會抽菸，

像鬼塚英吉那樣，

但他是何等的勇敢，

我只是無眼的殼，

以及屬於殼的徬徨。


想要跟妳在跨年的時候，

一起去河濱公園，

一起邊跑邊叫，

一起用肚子打鼓，

一起哭一起笑，

一起在倒數聲中放煙火。


如今只能夠，

放逐自己，

燃燒他的靈魂之煙，

生命之火。


妳究竟在等誰呢？

我已經不愛妳了，

已經沒辦法再愛別人了，

為什麼不趕快交一個男朋友，

讓我的自責感減輕呢？

我已經浪費妳兩年了，

妳的青春還有多少個兩年？


也許，

酩酊之後才能找到人生的真義，

也許那就是作夢，

追夢，

和死亡。

那麼，

醉生夢死著，

又何妨？


沒有終點的徬徨，

真迷惘，

真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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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頹喪 但我不知道恐懼

我敗亡 但我學不會安靜

又怎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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